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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abstsai@Lion (老小子), 信區: BudaXfile
標  題: - 法海情仇(62)﹝清思殿之亂﹞-
發信站: 獅子吼站 (Thu Sep 14 04:27:11 2000)
轉信站: Lion

---- 法海情仇(62)﹝清思殿之亂﹞---------------------------------
    
    「師父..師父..」趙歸真連叫十數聲，整個望仙台內空無一人，
他心中正盤算如何是好時，屋外遠遠數人跑步聲傳來，趙歸真忙拉起
皇上往地宮秘室躲去。

    地宮是建於地下的小室，望仙台地宮裡儲存有書籍、藥材和一些
練氣所需的器物，靠裡當中有一小床，床下另有小梯通另一個秘室，
另藏一些珍貴藥材專供皇上御用，是劉克明專為前任皇帝所設，趙歸
真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

    兩人剛鑽進地宮床下的秘室，才關好門就聽得上頭前堂有人大喊
著：「趙執塵!!趙執塵..」同時聽得人聲樓上樓下跑動找尋的聲音。
地宮裡也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伸著脖子高聲往樓上回報“不在這
裡..”隨著上上下下聲音起落，不多久人聲漸漸的遠了。

    趙歸真等了許久，雖然確定那些染工已走了，他仍不敢大意，再
過一會兒，他小聲的：「皇上，請暫時在這裡不要動，等天黑了我再
請皇上移駕離這裡較近的左神策軍處..」

    「阿卿..」皇上抖著手拉著趙歸真說：「我..我..」支支吾吾的
好像面有難色，趙歸真說：「有事請皇上頒旨..」

    皇上嘆了口氣說：「唉..平常神策軍相撲比賽時，我都是偏袒右
軍，左軍一向不服..現在去見左軍..一定會被..」話聲未落竟鳴鳴的
抽泣起來。

    趙歸真連忙小聲安慰：「請皇上不必顧慮，這樣好了，等一下我
偷偷先去通報，看看左神策軍的反應，如果沒問題，我再請皇上移駕
過去..」

    皇上「嗯」的一聲點點頭，趙歸真接著說：「等左神策軍接了皇
上聖駕，我再跑去通報右神策軍，這樣皇上就可以放心了..」皇上緊
緊的握著趙歸真的手，感激的說道：「好..好..阿卿，你叫什麼名？」

    趙歸真跪下叩頭：「叩見皇上，奴才趙歸真，是興慶宮執塵..」

    ＊＊＊＊　　＊＊＊＊

    藉著密林的掩護，趙歸真摸到了左神策軍營，見過中尉(監軍宦官)
馬存亮報告此事，中尉大驚，跟著趙歸真來到望仙台，見到皇上就叩
頭在地，捧著皇上的腳大哭。

    趙歸真對中尉說：「皇太后那恐怕也有危險，請派兵救駕，我來
帶小路..」

    中尉怕被叛軍發覺，不敢派報馬，即指派六名壯兵，隨趙歸真奔
往內宮通知右神策軍。中尉背著皇上再抄小路回到軍營，指派騎兵將
領康藝全集合騎兵準備攻打張總供一伙。

    趙歸真來到右神策軍處，右中尉不在，剛好是由作戰司令(兵馬使)
尚國忠鎮守，於是馬上親率騎兵五百來和左軍在望仙台會合，反攻清
思殿。

    張總供和蘇玄明正和眾人在清思殿集結歡呼，大家一起吃便當，
不料神軍攻來，眾人忙起奮戰，一陣廝殺，眾人不敵騎兵，只見血流
成河，屍橫遍地，慘不忍睹。

    張蘇被神策軍夾擊，二人登時身首異處，眾人想要逃出皇城外，
不料城門已關閉，眾人只好四處流竄、火燒宮殿，騎兵就在城內四處
追殺、搜捕。

    皇宮外只見皇城深鎖，無法入內，又聽得城內殺聲鎮天，濃煙多
起，百官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文武居然束手無策，無計可施，只能
焦急的守在門外。

    喊殺聲澈夜未停，皇上驚恐的在左神策軍營裡過了一夜。

    ＊＊＊＊　　＊＊＊＊

　　法門寺。後院老常住的禪房內。

　　「京裡何事混亂？」不行大師問道。

　　法空回道：「有人謀反，殺進皇宮..皇上失蹤了..」　

    不行大師「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過了一會，抬頭對
法空方丈說：「既然李尚書這樣吩咐，那就讓淨海再留下來。這陣子
就由你好好調教一下淨海..」

    「是」法空笑了笑，對淨海說：「你真的不還俗，想學佛法？」

    淨海高興的謝個不停：「我會好好學習的，師父，我會好好學習
的..」

    法空對不行大師作禮道：「太師祖，論輩份，淨海還在我之上，
這..」不行大師笑了笑，道：「他雖是我徒，但尚未真正入我寺中，
你就以老師兄自居吧..」

    只見二僧相對仰空大笑，一沙彌滿臉迷茫看著他們。

    ＊＊＊＊　　＊＊＊＊

    四月十八。

    亂事平息，所有流竄反賊都已伏誅。

    四月二十日，皇上下詔賞左右神策軍有功人員。然而清思殿一亂
趙歸真雖護駕有功，但是榜上無名，只有暗中連升二級，升為普執事
(正式職員)。

    ＊＊＊＊　　＊＊＊＊

    「你功勞簿上無名是我的安排..」劉克明告訴趙歸真。

    「弟子遵命，只是..師父當天為何不在望仙台？」趙歸真問。

    劉克明笑笑：「這是我的安排，如此你才能立功，不然，你以為
事情會那麼巧嗎？」

    得意的一抬頭，劉克明繼續說：「要不是我叫他們集合在清思殿
等候我的指示..哈哈哈..神策軍哪能從容應戰..」

    趙歸真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劉克明的妙計，於是一頭叩倒：「多
謝師父栽培..」

    「起來吧，此功非同小可，日後我也要靠你呢..」劉克明伸手挽
起趙歸真。
    
    清思殿之亂大內史官雖記載了事情始末，但是整件事情的原委無
人知道，劉克明制止了史官記載趙歸真立功之事，因而趙歸真之名也
無人提及。

    後世《資治通鑑》對於清思殿宦官皆被叛賊殺死，獨皇上一人如
何脫逃一事，因而語焉不詳，對於張總供、蘇玄明一伙人拿下了三座
宮殿後為何不再攻入內宮，反而集合“一起吃便當”的荒謬叛亂行為
也無法解釋。

    左神策軍中尉馬亮生性忠義，對於趙歸真被埋名頗感不服，皇上
把功勞歸給他，他拒絕接受，並辭職抗議，最後不得已，皇上只好把
他改調外地，升級為淮南區的總監軍，《通鑑》對這宗事也是沒頭沒
尾的記著“存亮不自矜，委權求出，秋七月，以存亮為淮南監軍使”。

    五月七日劉克明引趙歸真入內府少陽宮，趙歸真成了大內有史以
來晉升最快、最年輕的道士，皇上召見新科這批少陽宮道士，私下對
於趙歸真的救駕非常感激，同日宣詔要大修道教宮室，並另建一座寶
殿專供少陽宮道士之用，後來因文武百官反對這項莫明其妙的舉動而
作罷。

    《通鑑》於此事記上一筆“皇上喜愛大興土木..”這筆經費最後
移作修建穆宗的陵墓以表彰皇上的孝心。

    趙歸真從此自由出入宮內，長安城內大小道觀、寺廟住持無不巴
結這位年輕的新貴道士。